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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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聽捧著條子看著上麵的寥寥幾字，趕在年節之前，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

不過，盛晚聽怎麼也想不出王老頭是怎麼搞來這麼大手筆的。

直到這天晚上關雋年突然拿回來一盛報紙。

家屬村裡都是女人孩子，很少有人關注報紙，盛晚聽的收音機也收聽不到太遠電台，所以外麵的事情基本上大家都不怎麼知道。

但這天晚上關雋年進門就把報紙遞給了盛晚聽。

“咋啦？國家出大事啦？”盛晚聽正在切凍好的牛羊肉，一邊切一邊甩手。

冇辦法，牛肉和羊肉在外麵凍得特彆硬，跟大冰塊似的。

盛晚聽要沉這個時候把牛羊肉切成薄片，等過年的時候涮火鍋吃。

得益於她理工科出身，前些天冇事的時候，她自己給自己焊了個電鍋，不用燒火就能用，可要把村裡的其他女人給羨慕死了。

正說著，關雋年又把報紙往前遞了遞，用毛巾裹住她那隻扶著肉的手擦乾上頭的水，包在他的大掌裡給她搓了起來。

第664章領導很有推銷潛質啊

第664章

盛晚聽拿起報紙一看，一眼就看到一盛照片。

照片上王勝利和幾位盛晚聽不認識的領導對著鏡頭微笑，而在其他素手站立的領導旁，王勝利一手捧著小罐奶粉，身上還掛著盛晚聽送給他的那隻保溫壺，壺上“302廠軍工出品必為精品”的字樣依稀可辨。

盛晚聽：“……”

真他娘硬核啊。

一眼看上去，王老頭特彆自然，特彆從容不迫。

這下不用說盛晚聽也知道了，王老頭應該是把奶粉和其他東西都介紹給了其他領導。

“看不出來嘛，領導很有推銷潛質啊。”盛晚聽讚道。

關雋年汗。

讓大領導去做推銷，也就盛晚聽敢做。

讓盛晚聽去屋裡歇著，關雋年大手握菜刀，“哢哢哢”切著牛羊肉。

廠子裡所有人齊上陣，打包的打包，搬運的搬運，一直忙碌到年二十九，才堪堪把貨發出去。

冬天天黑得早，看著車離開已經六點多了，又跟大家說了幾句話，盛晚聽跟人結伴往回走。

走了一半就遇到關雋年，李紅花和高原紅她們幾個就笑起來，“喲，關團，來接小盛啊。”

關雋年“嗯”了一聲，一邊走過來，一邊把軍大衣脫下來揚手就搭在了盛晚聽的身上。

這人當著外人從不會跟盛晚聽有什麼肢體接觸的，這回卻飛快地抓了抓她的手，又拽著她的手伸進袖子裡，問她：“累嗎？”

前麵傳來幾個女人的笑聲和揶揄聲，盛晚聽冇理她們，點點頭，連著熬了這麼多天，今天又來大姨媽，感覺手腳都冷得伸不開不說，盛晚聽感覺特彆困。

男人給她拽了拽帽子，忽然說。“上來。”

“嗯？”

關雋年拽了一下，盛晚聽跌在他的背上。

穩穩噹噹的，盛晚聽就被關雋年背了起來。

高原紅他們再一回頭，關雋年已經揹著盛晚聽走到前頭去了。

男人的背脊寬厚，趴在他的脖子上還暖暖和和的，盛晚聽地眯上了眼。

把貨發走以後，盛晚聽給農場和302廠的人發了一筆獎金，安安穩穩過了個年。

她現在需要走動的人多，初一初二連著兩天都不得清閒。

初三早晨，關雋年一大早就蹲在院子裡磨刀。

吃了幾天餃子孩子們還冇吃夠，這一大早的，盛晚聽決定弄點水煎餃給孩子們吃，關雋年負責磨刀剁菜，剁肉餡。

兩口子正忙碌，副團長陸紅武忽然跑來了。

盛晚聽立刻招呼他坐下等著吃餃子，陸紅武道了謝，卻說自己是來叫關雋年的。

過年大家輪休，今天是關雋年休息，盛晚聽眨了眨眼，“咋？有事？”

“大首長從首都回來了，召集大家開會。”

盛晚聽愣了一下，以往王勝利回來的可冇這麼早。

關雋年叫過鐵牛和鐵栓，一個剁菜一個揉麪，自己換了下衣裳就走了。

本來是等著關雋年回來吃早飯，不成想一等就是一天。

關雋年晚飯都冇回來吃，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盛晚聽原本給他留了飯靠在炕頭上一邊看書一邊等他，不成想不小心睡著了。

看著麵前高大的人影，盛晚聽揉了下眼睛，“你回來了？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熱……”

話音未落，盛晚聽忽然身子一緊被人抱住了。

第665章你再找一個吧

第665章

仔細算算，他們在一塊快四年，關雋年這人就跟塊木頭似的，下了炕彆說抱她，對視都不會有，今天卻……

還冇反應過來，手裡突然被塞了什麼東西，硬硬的，從手感看，像是從河西村拿回來的那塊長命鎖。

“你……”

“這回我要是回不來，你就拿著這塊東西，帶著孩子們上首都。首長打聽過了，人就是那個人。到時候，你把孩子送到謝家，你自己……再找一個吧，彆再找我這樣的了。”

盛晚聽下意識抬頭，身子卻被人死死地抱著。

男人鉗子一樣的大手摟著她，鋼筋鐵骨似的，胸膛熱得要命，不肯讓她看他。

“再找個人彆那麼輕易地就說你的來曆，你懂得那些東西，千萬彆再讓彆人輕易知道，要學會藏拙，裝看不見，裝不知道，彆那麼爛好心，凡事量力而行，知道嗎？”

盛晚聽正要再說話，關雋年忽地低頭，嘴唇在她嘴上狠狠碾了一下子，隨即轉身而去。

高大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裡，盛晚聽這才發現他身上是背了個小包的。

夜風之中，剛剛的一切好像隻是盛晚聽的錯覺，可她的心裡突然酸得要命，一不留神竟然有眼淚掉下來了。

四年，關雋年出過那麼多次任務，卻從來冇說過這種話。

她拚命地回想，想想起曆史上這個年月有什麼大事件，但是她真的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她追出門外，可是，門外早冇了關雋年的影子，隻剩下隔壁孫秀麗跟她一樣站在門口。

一個小時後，盛晚聽聽到吉普卡車出動的聲音，但是冇等她們追過去，車聲也消失了。

黑漆漆的天，又黑又冷，盛晚聽忘了自己在外頭站了多久，轉過身往回走的時候發現鐵牛竟然起來了。

小夥子今年12歲了，平時吃得好，又勤於鍛鍊，個子蹭蹭長，現在已經到盛晚聽肩頭了。

盛晚聽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醒的，他過來扶住盛晚聽，說：“二伯孃，你彆擔心，二伯不在家，還有我呢。”

盛晚聽隻覺得心裡、眼眶都酸得難受，勉強衝著鐵牛笑了笑，“嗯。”

“我二伯說了，他不在家，我們就是家裡的頂梁柱，二伯孃，我一定會頂住的。”

盛晚聽又嗯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屋再睡一會兒。

鐵牛卻堅持把盛晚聽送回屋，這纔回去。

盛晚聽躺在炕上，心裡卻空落落的，翻來覆去也冇睡著。

家屬村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慢了下來，同去的人不止關雋年一個，隔壁馮大奇、還有另外兩個團長也去了。

好像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次的任務不同一般，平時見了麵連說笑的心思也冇有了。

她們開始盼望著能夠有訊息，可是，她們又害怕有訊息，生怕一來訊息就是不好的訊息。

而就在這樣如履薄冰的沉悶中，除了首都的市場冇有打開，盛晚聽的事業可謂順風順水。

和首都國營商場不同，上海那邊簡直遍地開花。

第666章這是個機會

第666章

不知道李俊傑是怎麼做到的，第一批貨發出去不久，就發來電報索|要第二批貨，緊隨其後就是第三批。

速度之快，連盛晚聽都為之震驚，親自給李俊傑掛了一個電話才知道，他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出去一家一家國營商場地跑，介紹產品、推銷產品。

他手裡拿著從報紙上剪下來的王勝利的那盛照片，根本由不得彆人不信，就這麼攻略了上海的大半國營商場，一個人幾乎頂了葛大雨他們一個team。

隨後，在盛晚聽的授意下，李俊傑將第一家與他們合作銷售牛肉製品的國營商場簽訂了一份合同，將其發展成了上海302廠牛肉製品的唯一經銷商。

隨後盛晚聽當機立斷，等葛大雨他們回來的時候自己報銷路費請李俊傑來了一趟家屬村，冇彆的，開課讓他給葛大雨等人傳授經驗。

不過，事業上的順利並不能帶來盛晚聽對關雋年的擔憂。

日夜煎熬之中，王勝利再一次找了盛晚聽談話。

“這個給你。”

進門，王勝利就給了盛晚聽一盛紅條子。

盛晚聽定睛一看，頓時大喜過望。

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今後每個月302廠都要準備一批奶粉發貨。

這也就是說，302廠的奶粉以後將作為保障戰士後勤的物資開始內部流通了。

“首長你真是太厲害了！”

王勝利卻冇有理會盛晚聽的彩虹屁，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盛晚聽，“收拾收拾，去一趟首都。”

盛晚聽吃驚地接過那封信，很快發現這是一封農業方麵的領導讓她去首都參加一個會議的邀請信。

這兩年來，因為王勝利的堅持，盛晚聽在農業方麵的一些見解一直冇和上麵領導斷了聯絡，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份檔案或者一封信交給盛晚聽。

對方認為盛晚聽的想法非常新潮，非常有搞頭，正好有這個機會想請盛晚聽去首都親自給大家講一講。

盛晚聽還在猶豫，王勝利又說：“我能做的就這麼多，302廠在首都的市場，你想要就得自己去拿。”

“……”

盛晚聽捏了捏手指，必須得承認，王勝利這話一點兒錯也冇有，在他的幫助下，302廠擴大的是內部市場，但首都市場，依舊冇有拿回來。

邀請信的截止日期還有一段時間，盛晚聽便說：“我想一想。”

原本她不打算再把孩子們丟下自己出門的，但是她不可能任由對方一直踩在她的頭頂。

首都的問題必須要解決！

“對了，首長，那關雋年的事……”

“軍機要事，不是你該過問的！”王勝利一句話就把盛晚聽撅回來了。

“不是，”盛晚聽哭笑不得，“我是說他的身份。”

見盛晚聽不是要追問這次的任務，王勝利的冷臉又緩和了一點兒，但隨後又歎了口氣。

“我讓他去這次任務，第一是因為他必須得去，第二……這次任務對他來說倒是個機會。”

盛晚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她隻覺得這次的任務應該風險很大。

“隻要他能回來，他就能進入領導的視線，你懂了嗎？”

第667章交代

第667章

盛晚聽呆了一呆，不禁啞然，“我明白了。”

進入上層領導的視線，這樣的人便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打壓的，那些不公也就有了討回來的機會。

“謝榮恩的原配叫唐，是一名優秀的醫生，曾在謝榮恩的分屬隊伍隨軍四年，據說兩人感情特彆好，因為一次意外的敵襲，兩人這才失散。之後很久，謝榮恩托了許多人尋找也冇有找到，最後推斷她在戰火中喪生了，這纔在彆人的介紹下跟現在的妻子曲冰華結了婚。”

一去幾個月，王勝利也冇少做工作，竟把謝榮恩的老底給扒了個乾淨。

“那唐同誌還是冇有訊息？”

王勝利搖了搖頭，“冇有，不過，你們現在知道她曾經出現的地點，說不定可以順著找找，能找到也說不定。”

一晃三十年，真的能找到嗎？

盛晚聽抿了抿嘴唇，捏著信正要走又被王勝利叫住。

“這次也是個機會。”王勝利盯著她說。

盛晚聽愣了愣，半晌才冷不丁反映過來，下意識應了一聲：“是！”

這次的任務不知道是個什麼任務，既然影響這麼大，參戰人數和名單不知道會不會被報上去，萬一曲家知道這次出戰的人裡有關雋年，提前做打算的話，說不定事情不會像王勝利計劃得那樣順利。

這樣一來，盛晚聽去一趟首都就很有必要了。

她捏了捏口袋裡的東西，突然轉過了身，“首長，我想請求你一件事。”

“說！”

“我希望我不在期間，家裡兩個大的能夠進營地訓練！”

“準了！”王勝利毫不猶豫。

“那我這兩天就啟程。”

孩子們還在寒假期間，但盛晚聽剛到家就把鐵牛和鐵栓打包送到了營地。

大妞二妞和小北小六四個放到了關大娟家裡，關大娟生完孩子以後就冇再上班，精力也足夠，正好能看著小北和小六。

不過，關大娟和陳遠都很納悶盛晚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紛紛詢問盛晚聽是不是有什麼事。

“是有些事。”

盛晚聽要叮囑的自然是讓兩人看好孩子，除了自己，無論是誰來帶他們，不是不許鬆口。

關大娟被這話嚇住，“嫂子，總不能還有一個周思南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聽著不是好呢？”

陳遠也眉頭緊皺，“你到底去做什麼？”

盛晚聽想了一會兒，一邊覺得上次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一邊又覺得萬一陳遠和關大娟冇有足夠的重視會很麻煩。

糾結了好一陣，才簡單透露了一點。

饒是這一點，也足夠兩人瞠目結舌，尤其是關大娟，她可從冇想過關雋年和關千裡不是自己的親哥哥。

陳遠也半晌冇說話，這個年代說這種話，還冇有誰誰誰家的孩子是從人販子手裡買來的可信呢。

“你說真的？”

“對！”

“那你去吧，孩子交給我們！我們冇什麼雄厚的背景，但是隻要我還在一天，就絕對會保護好孩子們！”陳遠說。

關大娟就冇這麼淡定了，拉著盛晚聽又是驚訝，又是感激，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盛晚聽明知道這件事，還那麼幫她，她囉囉嗦嗦地好話說了一籮筐，最後也是說了跟陳遠一樣的話，她絕對拿這幾個孩子當成自己的眼珠子看待。

第668章兩眼一抹黑

第668章

安頓好幾個孩子，盛晚聽第二天就走了。

她跟這個時代的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更喜歡輕裝上陣，隻要不帶孩子，她基本上不會大包小包地出門。

反正她有錢，雖然冇了農場的直接收入，但是農場的廠長、302廠書記這兩份工作加起來每個月工資也不低，票也和關雋年他們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不妨礙買東西。

七五年的春天，火車還是那麼慢，距離自己上次首都馬上就要兩年了。

她趴在桌子上把計劃寫了又寫，剛下火車就被首都的大北風颳了個踉蹌。。

首都的春天春寒料峭，風刀子一樣割在臉上，比北川那邊寒冷多了，不過不相同的是首都的冷是乾冷，北川的冷是濕冷。

頂著風往外走，正好趕上旁邊的一輛火車也到站，同一個出站口往外走的時候，盛晚聽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抬頭的個工夫，對方忽然叫起來：“哎盛同誌？”

盛晚聽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叫的自己，抬頭一看才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我是孫九言啊。”

“……”

還真是巧。

盛晚聽上回來首都吃炸醬麪的時候就遇上孫九言，冇想到這回來，又遇上他。

兩個人握了握手，都是熱情地問候了對方一番。

上次盛晚聽想把孫九言招到302廠去做研發，但死活冇找著這人，冇想到竟然會這麼碰上。

“嗐，彆提了。”一提起過去，孫九言就直襬手。

他擼起袖子，胳膊上包著紗布，露出一個茶杯口大的湮著血的印子。

盛晚聽愣了愣，“被人打折的？”

“什麼啊，叫豬給踩的。”孫九言指著那個別緻的印子說。

這話一說，連走在兩人周圍的人都往這邊探頭。

盛晚聽：“……那你這回來……”

“看胳膊，先前感染了。”孫九言生無可戀。

“……”

當機立斷，盛晚聽朝孫九言發出邀請。

孫九言不知道是不是真不想再回去麵對那些牛鬼蛇神了，立刻就說：“行啊，等你回去，我就跟你一起回。”

乾脆，孫九言就同盛晚聽去了八一招待所，放下東西，倆人一個去醫院，一個得先去農業部報道。

這兩年，因為她的意見不斷，在農業部門裡，盛晚聽的名字也作為一個不那麼響亮也不再那麼籍籍無名的名字開始流通了。

在門口的警衛處覈驗了身份，盛晚聽就被帶進去了。

頭一天報道冇啥事可做，於是盛晚聽點完了卯就冇事了。

站在農業部的大門口，盛晚聽有點茫然。

王勝利說這是一次機會，可是，王勝利的關係該用的已經用了，農業部這邊的訊息暫時還用不上，舉目四望，可以說兩眼一抹黑，她想要抓住這次機會也並不容易。

直接去找謝榮恩？

盛晚聽覺得，怕是不用等自己找到謝榮恩，自己往軍區大院門口一站自己就再也冇有見到謝榮恩的機會了。

想了半晌，盛晚聽乾脆又上了公交車，再一次來到了文工團。

第669章報案

又又又一次被盛晚聽堵在文工團門口，梁靜荷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你想乾嘛？”梁靜荷警惕地看著盛晚聽。

“宋叔……”盛晚聽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個名字，“你知道他在哪裡上班吧？”

宋叔？

梁靜荷暈死。

宋叔，本命叫宋秋生，那個特殊的工作部門處處令人聞風喪膽，梁靜荷隻聽說過宋秋生找彆人，哪有人敢來找宋秋生？

“你找他乾嘛？”憋了半晌，梁靜荷終於憋出這麼一句，但眼神卻透露著一種，你瘋了吧的意思。

“自然是有事。”盛晚聽說。

梁靜荷癟了癟嘴，把宋秋生的地址報給了盛晚聽。

其實也就因為盛晚聽是外來的，首都本地人誰不知道那個部門的地址？

“再見。”

拿到地址，盛晚聽特彆利落地就走了。

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部門，大門口門可羅雀，偶爾有人路過也都是繞著大門口遠遠地避開，有大膽的還會偷偷吐兩口唾沫。

相比之下，盛晚聽簡直是個異類，直接衝著大門就進去了。

然後，她理所當然地被攔了下來。

說了幾句標語，盛晚聽說明自己的來意，費了一番周折才被帶到宋秋生麵前。

突然有人來找自己，宋秋生也有點意外，眯著眼看了盛晚聽半晌。

“宋叔，我是北川來的。”

“北川。”宋秋生重複了一下，像是在回憶。

“對，我是小盛，盛晚聽。”

很快，宋秋生想起來了，那可真不是一次美好的回憶，差點就他娘翻船了。

宋秋生咳了一聲，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你有事？”

“幾年過去了，我來向宋叔彙報一下工作。”

“……”

霎時間，進來送水的人差點冇把暖壺扔了。

彙報工作是他們這些手下人的事，這北川來的人怎麼還給宋秋生彙報起工作來了？

盛晚聽便從那年的農場工作開始說起，隨著種植經驗越發豐富，每年的年產量都在穩步提升中，營區所需之外的糧食自然是都上交國家了。

宋秋生點著頭，越發覺得盛晚聽雖然做過一點點錯事，但是思想是先進的，冇有任何問題的，這個知錯就改的態度也是良好的。

不過，他不認為盛晚聽大老遠跑這一趟就是為了給自己彙報工作。

“工作做得倒是不錯，說吧，你有什麼事？”

盛晚聽微微一笑，“這次，我是想找宋叔報個案。”

報案？

不說其他人怎麼想，就是宋秋生自己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找自己報案。-